我与|看热讯

2023-02-12 09:52:35 来源: 哔哩哔哩

有时候想去定义家的概念:几个血脉相连的人吗?是遮风避雨的房屋?或是相依为命的爱人?还是勾肩搭背的兄弟?

但往往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你找到答案,一瞬就从蹒跚学步到被长辈说教需要自力更生的年纪。


(资料图)

他对我说:“你总得改变自己,难道一事无成的混下去?”她对我说:“我做这些都是为了谁?”我说:“我不知道。”

不只是我,所有人都慌张的面对着将要到来的事,手无寸铁的应付,然后被砸得遍体鳞伤之后寻找爱意和慰藉。没有谁告诉18岁的我将要发生什么。在茫然中面对着同桌的疑惑,老师的斥责,父亲的愤怒,母亲的哀叹,友人的忧郁,爱人的目光。

她说:“你得养家。“他说:”你得长大。“我说:”我不知道。”

吐出的烟雾后面有着闪烁的,昏暗的路灯,照着路面,照着开向家方向的人。路上的车直射着强烈的光线扎进眼眶,是我挡住了他们前进的路。伴随着听过无数次发动机轰隆的响声和轮胎碾过湿漉水泥地的声音。烟雾中有着高耸的建筑,零落的有着几个窗口还亮着灯,也许留给回家的人。潮湿的粘腻的空气缓慢的在肺部爬着。

坐在路口的水泥台阶上,看到催促我行进的人形灯光,我想着,回家吧。好像这三个字能够给予我莫大的力量,随即又像泄气的气球狼狈的衰落在地变成一滩无用的塑胶。他们回家,我要回的家在哪呢?

不远处的流浪汉缩在墙角沉默着盯着坐在马路边的我,好像期待着新的成员加入他们的组织。我拿出打火机点燃了一根社畜的精神燃料,试图让自己的大脑温暖一些,把烟头塞在脚底,鞋底碾压着燃烧殆尽的烟头。看着沾着泥水的鞋疑惑着到底是什么攻击着我的情绪,到底有什么值得我这么愤恨不安呢?

另一双脚忽然矗立在身前,坐着的我吓得神经反射的抬头。现在凌晨五点,出现一个套着厚实外套卫衣牛仔裤的男性,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恶心表情低头看着我,他嘴里呼出的雾气逐渐散开才看见他嘴唇右下有着我刻板印象认为是混混才会有的唇钉,褐色的头发大概是染过的。在这个令人不快的时间出现的陌生男性把我的警惕心提了起来。

“嘿兄弟,有烟没?“他这一句话极大的安抚到了我的恐惧,原来只是一个跟我一样刚下班的悲惨烟民。

我的嗓子很久没发出声音好像上了锈,发出一点点奇怪的声音算是应答。从口袋里抽出了廉价的烟盒,想着会不会抽这么便宜的烟会不会被看不起一边递给了他,随即想:有得给你抽就不错了,你就别计较了。万幸他好像没有任何意见的接了过去,从中抽出一根放在嘴里,然后用手在他外套的口袋里摸摸索索找着什么,又对我尴尬地嘿嘿一笑。我也只能有些无奈的掏出了自己的打火机用手捧着微小的火焰给他点燃。这时候我也观察着他的表情,在火光中他的面部表情并不像是老烟民,老烟民会皱起眉头深吸而后舒缓的突出一口烟,好像把身上的某种坏死的东西吐出去。他是睁着自己的眼睛,好像是有什么好奇心的试探的吸进去,果不其然传来了猛烈的咳嗽。我的警戒马上又亮起了红灯,沉默的等着他的下一步行动。

但什么都没有发生,他只是站在我旁边又吸了一口,自然吐出的烟雾弥漫在脸上,好像在告诉我是我的神经过敏。我接过他递回的烟盒给自己也点上了一根。两个男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沉默的在闪烁着红绿色灯光的十字路口吞云吐雾,享受着不多的空白的安宁。墙角的那个流浪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抱着脏到看不清楚是什么动物的玩偶安详的发出鼾声。气氛有些尴尬,可能又很自然,谁知道呢,我的心里这么与自己百无聊赖的对话。一根烟燃尽的时间总是很快的,我又把新一根烟头塞在脚底碾碎,给它的前辈找了个伴,让它们惨不忍睹的躺在一起。倒是这个陌生人四处张望着,发现了什么然后小步跑过去,把还没熄灭的烟头扔进了垃圾桶。这个行为让我诧异又无语,这到底是有素质还是素质低下,故意保留了烟的火种是吗?

更诡异的是他竟然又小步向我的方向走来。烟不是抽完了吗?还过来干什么?

他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慢慢停在我大概三米的距离,搓搓自己之前因抽烟被冷风吹红的手,这时候我也才看见,他的手还挺白净细长,一看就不是干力气活的手。他拍了两下手掌宣告取暖结束又把手塞进大衣口袋。又拿出那令人生厌的,不知道是在笑还是什么的表情看着我,感慨道:“说真的,烟不是好东西,能戒就戒了吧,不然死得快啊!”留下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就转身跟着人行道向远方走去。

神经病,这是我现在脑子里唯一的想法。

我的脑子更加混乱了,站起了身,象征性拍了拍裤腿往自己几平米的庇护所出租屋方向走去。

“什么神经病?”又好像是疑惑,又像是抱怨,我这么笑着骂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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